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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y:沙盘游戏工作中的伦理与禁忌 | 沙盘游戏C级课程精华放送Betty:沙盘游戏工作中的伦理与禁忌|沙盘游戏C级课程精华放送 我们今天的话题是沙盘游戏治疗过程中的禁忌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禁忌这个词的含义很重,对于一些非常清晰的规则,我们叫做禁忌;但是多数关于伦理的问题需要我们进行深刻的思考,我们把它叫做需要注意的事项。 作为沙盘治疗师,我们的工作和职责是为来访者提供一个抱持性的、安全的环境,可以让他的体验,他的情绪以及他的感受在其中呈现。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1.治疗师不能有任何侵入性的行为,我们要把门关好,营造一种安全隐密的空间。 2.与来访者签订保密协议,这也是一个约定。当然我们也会在其中说清楚保密例外的情况,尤其在和儿童工作的时候。 3.对于来访者,治疗师要做到接纳和抱持,特别是情绪上的接纳和抱持,这样他们才会感觉安全。 一、自由与保护之间的平衡是动态的 所有的这些,在沙盘游戏过程中治疗师所营造的环境或氛围,多拉卡尔夫称之为自由与保护的空间。这也是一种自由和表达之间的平衡,来访者既能够自由地表达,也能够自如地表达,不会有任何恐惧和担忧。 这种设置对于来访者和治疗师来说也是一种保护,双方都会觉得安全。我把自由与保护之间的平衡,叫做涵容、容纳,我认为它是流动的,这种能量并不是固着的。因此治疗师需要不断注意和反思(沙盘游戏的设置),要对来访者的需要产生共鸣。 举个例子来说明: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孩子的成长和发展,最初我们是彻底的、完全的在母亲的子宫里被涵容;到了分娩时,母亲的宫口开了,就像开启了一扇门;孩子出生后就到了我们的世界,然后得到了母亲和家人的容纳,这种容纳来自于他的照料者给予的温暖和滋养。 我们可以看到,孩子需要的平衡在逐渐的变化,这个孩子也在逐渐的成长,不管是在母亲的子宫中还是出生以后,他成长的空间就像是一个田园。这样一种自由受保护的平衡在不断的变化,它随着孩子的成长和发展在变化。 另外,即便我们做了很多努力也会有一些情况发生,比如这个封闭的空间出现了破损或缺口。这种情况也许是一些意外造成的,也许是某些超出了我们所掌控的事情造成的。 在我的职业过程中曾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个原因可能是出于我们的失误,我们没有太过仔细,没有更多的反思或思考。但是这些事情也能够让我们成长,让我们学着建立一个更安全、更包容的空间。 二、来访者是否要做沙盘,完全取决于来访者的意愿 沙盘游戏由多拉卡尔夫创立,她认为来访者是否要做沙盘,完全取决于来访者的意愿,而不是治疗师的要求。 我曾听过一个个案报告,这个报告来自于一个找我督导的沙盘游戏治疗师,他之前也找其他的治疗师督导过。他跟我提到他的很多来访者,对于做沙盘有阻抗,不太愿意做沙盘。 我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啊,并不是所有的来访者都愿意投入到沙盘游戏的制作中,实际上还有很多来访者对沙盘很恐惧。他听到后非常惊讶,因为他说另外一个督导师说:“他们(来访者)不做沙盘是什么意思,我会让他们做的。”听到这些我非常惊讶,因为我在与多拉卡尔夫学习的过程中,我一直被告知的是我们从来不要求来访者做沙盘。 我们的心灵就像是流动的水,作为沙盘游戏治疗师,我们真正想看到的是在没有我们干预的情况下,来访者的心灵之水是如何自然流动的。所以作为沙盘游戏治疗师,我们所做的是让路,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看到他的内在能量如何流动。 我发现在我的很多受训者中,他们很难理解为什么治疗师不要求来访者做沙盘。实际上这是一个比较容易遵循的规则,困难在于我们内在的期待。因为如果要获得沙盘游戏治疗师证书的话,我们需要有来访者的工作时长,工作量,被督导的学时,以及相关案例等,这些都是为了获得沙盘游戏治疗师证书需要做的一些准备。 我当年处于(获得证书)这个阶段时,有一个孩子被转介到我这里。即便当时我需要个案来完成我的受训历程,我也没有对这个孩子说你必须要做沙盘。我们遵守这个规则很容易,最难的在于当孩子进来时,治疗师真的很希望这个孩子能做沙盘。当一个成人来到治疗室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这个人有创造力,善于表达。但事实是,如果你喜欢我的话你就会喜欢沙盘。 之前我还希望我的来访者在沙盘游戏过程中,能有我跟多拉卡尔夫受训学习时的态度。如果治疗师想要创设一个真正自由受保护的空间,我们就必须消除自己的焦虑,去清空自己,清空自己的期待和愿望。 当然也会有一些来访者对沙盘很感兴趣,对于孩子来说,沙盘很容易吸引孩子。在跟他们工作的时候也是一样,告诉来访者沙盘就在那里,如果对沙盘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做沙盘。 三、治疗师不要干涉来访者的沙盘 这一点我的体验是非常复杂的。这里主要针对来访者是儿童的时候,我们很少看到成人邀请治疗师一起做沙盘,但孩子会不断的邀请你跟他一起做沙盘。这里举几个例子来说明吧。 01 比如说一个小男孩在沙盘中放了很多汽车和很多路标,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做沙盘。我就会问他,“你是否还需要更多的路标呢?”然后我就按照他的指示来做。 有的时候这种方法很有效,但还有一些更为复杂的情境。治疗师需要做的是评估来访者内在的发展需要,他所处的年龄段以及发展阶段。我们需要思考对来访者来说最恰当的方式是什么? 02 比如我有一个来访者,他是一个5岁的小男孩,经历过早期创伤,他的行为具有侵略性和攻击性,因为经常伤害其他孩子被幼儿园开除了。在我们治疗的过程中,他总是让我跟他一起进入战斗,一直在不停地战斗,我能做的就是遵循他的指令。 我问他,“你需要我拿哪些士兵和武器,拿多少,怎么去做?”我都是问他的,跟他工作的历程很艰难。我问的时候他很不耐烦,他说,“我不管你拿什么武器,你拿起来就好了!” 然后当我拿起来的时候,他又说:“不是的,不是那个”。 接着我问他:“你想让我拿哪一个呢?” 他说:“我不管,你就再换一个”。 当我再换一个的时候,他又说:“不对的,不对的,不是那个。” 这里也展现了这个孩子的生命历程: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在我们的治疗过程中用行动化的方式告诉了我,他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对的。所以,这里也存在着很大的治愈机会。 那个时候我就停下来,不再做游戏了。我告诉他,“如果想让我拿玩具的话,你要告诉我拿哪一个;如果你不告诉我拿哪一个玩具,在我拿起来的时候你就不能要求那么多。不然的话我怎么做都是错的,你总是对我喊叫,这样子伤害了我。这样可以吗?”他说:“好吧”。 在这里我给他做了一个示范,示范的是我们的边界在哪里。 我们的工作持续了两年,我们实际上完成了一个非常成功的沙盘游戏治愈过程。 这种情况如果不跟来访者一起玩的话,可能也犯了很大的错误。 03 我还有另外一个来访者,是一个7岁的小女孩,她总是要求我为她的沙盘做点什么,她在沙盘中摆放了很美的景色,然后也邀请我在我那个角落也放些东西。我问她,“你想让我做什么呢?”她说:“我不管你做什么,你就在你那个角落放点什么吧”。我接着问她:“你是想让我放些动物呢,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总而言之,我想得到她的要求,我不断地问她,她变得越来越沮丧。最终这个女孩儿生气了,她双手叉腰说道:“我就是想让你做一点你自己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弄懂了她的意思,我放松下来,在角落开辟了一片湖泊,她非常地开心,很喜欢我的湖泊。 这是我跟多拉卡尔夫学到的很重要的一点。她跟我说,与儿童进行沙盘游戏是非常简单的,简单到我们只需要按照儿童的要求去做就好。说起来非常简单,但做起来却很困难。 我们需要跟他们产生共鸣,真正地理解他们,并且也要看到他们做的是什么。我们需要放下之前所学到的那些治疗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的想法。跟随儿童的节奏就好,其实是既简单又愉快的。 |